苏联美学的至上主义与构成主义——〈原子之心〉艺术前瞻
没错,各位,没有穿越,那《原子之心》还没发售呢,但是作为2月里拥有着最吸引人的艺术设计的游戏,我已经控制不住我期待的心情了。我是想说啊,我们是一定会要做有关于这个游戏的视频节目的,但是为了能够更加顺利地展开有可能会要展开的一系列话题,我们有必要先来一起聊一聊有关这款游戏的,或者说有关于苏联的狭义上的美学基本。否则我怕游戏出来以后啊,一期视频会被拖得太长了。
我猜,点进咱们这个视频的许多人,对未来都有过属于自己的不同憧憬。在我们当下,这种憧憬一旦被构建得细致且谨慎的话,就会成为大众谈资下的科幻,或者成为有别于科幻、比科幻更高的存在。这种跨度就像是形而上学中的有关于什么是物的问题一样,一旦我们的思维从一个想象的层面变成一种实干的方向时,当幻想变为一种理想时,情形就会变得相当复杂了。同样的,苏联艺术也有着相似的复杂性。这种复杂性就像是那个曾经存在过的体制一样,就像这个国家曾经经历的变迁一样,从一种文化跨越向另一种文化,然后又调转回来,跃升到让人难以琢磨的境地。
呃,如果说法国的人文艺术脉络规整得像他们所崇尚的理性思想一样直来直往,那么德国的人文艺术就像是迷宫,稍有不慎就会走歪走丢。而我们今天的话题所围绕着的,也就是这款游戏制品《原子之心》,它将要牵连到的叫他苏联也好、俄罗斯也好,与它有关的人文艺术,就像是在巨大迷宫的内部的终点上架设了一个可以直达的快速高架。有了这座高架,所有人都可以快速地略过许多内容,其中包括了政治内容与历史内容。只是一旦略过,就不可避免地会对苏联的人文艺术产生一定程度的误解。特别是对那些或熟悉、或喜爱西方人文观点的人而言,会出现极大的误解,甚至是谬误。因此,我们才会在开头做出这样的提醒与解释,正是因为我们这个简短的视频不可能照顾到方方面面。我们这个视频只会从艺术的角度出发,去欣赏与理解。
要谈及苏联美学,我们必须要先离开苏维埃,去到法国,聊一聊两位在艺术历史上地位极高、成就斐然的艺术家们:一位是巴勃罗·毕加索,另一位是乔治·布拉克。之所以要聊到他们,是因为我们在理解苏联美学时,是无法绕开由他们发起的一场艺术运动、一个领域,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立体主义。现在我们的互联网非常的发达,只需要搜索“立体主义”四个字,就能发现许多描述这一艺术运动、这一领域的许多文字内容,对吧?坏消息是,由于立体主义的复杂性,有很多内容不是单向说明或依靠一些故事就能讲清楚的,包括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的这种依靠视频为载体的方式也是如此。好消息是,我们今天可以省下大量的篇幅,因为我们在这个大系列下的之前的许多视频节目里,都已经一起梳理了有关于直觉与理性的内容。而直觉与理性,对于理解立体主义而言是至关重要的。
我们先来看一幅画。大家现在看到的是毕加索在立体主义运动早期所创作的绘画作品《亚维农的少女》。我们经常能看到一种说法,比如将古典绘画、传统绘画作品比喻为照相机,或是像通过窗户,也就是通过一个固定的视角、一个单一的透视点,去观察艺术家们为我们艺术化过后的景色、人物或事物。这种比喻就以此为基点,去对比立体主义的创新以及它要打破的内容。但就像毕加索自己所说的,或研究艺术的哲学家们所提到的,这种对比并没有解释立体主义本质上的内容。它的目的,也许革新本身就是一种目的。就像大家盯了可能有几十秒的这幅画一样,打破传统,没有固定的透视点,放弃在一个二维特质的画布上营造一个三维假象,使用简单的轮廓,以故意去忽略人体的细节等等等等。这绝对是一种革新,颇有一点艺术领域中的“创新理论”,也就是“先来者先得”的意味。但重点却不在我们刚刚说到的这些地方。
我知道许多人在看到毕加索的一些作品或他挚友布拉克的一些艺术作品时,都会产生出“哎,看起来我也能画啊”这样的想法。因为有些作品它们看起来幼稚、简单,就像是孩童胡乱的涂鸦一样。实际上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毕加索与布拉克所做的,其实是将一个三维世界拆解的过程,并将已经经历了这一过程的结果展示出来,借此来激发我们的一种本能,传达我们在欣赏传统绘画时经常会忽略掉的一些内容。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呃,传统绘画,就比如传统素描,在描绘一个立方体时,它就会是一个立方体。而毕加索与布拉克所做的是将立方体拆解成它本身拥有的六个面,并以此搭建多个透视点。啊,那么问题啊,就出现了,有一个问题就出现了,就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这说起来有点复杂啊。接下去的内容,一些老观众们可能要烦了。依旧是那个冰箱的例子,我们现在望向餐厅的冰箱,知道它是一个三维的长方体,并且我们不需要将这个死重的庞然大物从它原本的位置上拉出来,也会知道它靠墙的背面是有着一个面的。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直觉性在发挥作用,并且经由启蒙运动,也就是经过了科学知识洗礼之后,我们的这种直觉在不断地成长和绵延。那些知识让我们认识到了,我们即使不去看一个立方体的背面,那个面也应该是存在的。只是问题在于,我们会在科学知识的裹挟下,自认为一些直觉性的内容是理性的内容。就像我们之前会认为,就像我们之所以会认为一个立方体的背面一定会有着一个面,是因为理性在发挥作用,对吧?是因为我们的知识在发挥作用,而不是直觉在发挥作用。实际上我们都知道,理性的逻辑与知识讲求的是求证。在我们没有把冰箱从原位拉出来观察时,是没有任何依据去说它的背面就一定是拥有着一个面的。
讲到这里,毕加索与布拉克的立体主义就很明晰了。他们在做的是将那个本来隐藏在视觉之外的面光明正大地摆放到我们眼前,也就是将原本直觉性的内容摆放到我们的理性面前,以此诱使我们用直觉的方式去感受,也就是以以一种本能的姿态去感受画作的内容。布拉克为此还做出了一些妥协,他担心作为观众的我们无法立刻调用直觉来作为欣赏这些艺术品的手杖。于是他在绘画作品《小提琴与调色板》当中(也就是大家看到这幅),那加入了一个传统的,或者说拥有着一个标准透视传统的挂钉。它在这幅画中的构图是相当扎眼的,几乎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他目的也很明显,就是利用理性的方式勾引我们的直觉出现。就像我们刚刚的例子,餐厅电冰箱的背面一样,利用所谓的真实、伪造、理性,以让我们意识到需要直觉性的参与。这种利用意识的手段,就像我现在对大家说那“疯狂星期四”,你们就会想到汉堡、炸鸡和可乐一样。现在哦,要么就是“V你50”是吧?呵。
现在大家也能明白了,为什么立体主义会在讲求理性、人文哲理的法国大受推崇的原因了。呃,只在于,它为长时间接受了理性熏陶的人文社会,带去了非常直觉性的艺术内容。立体主义对于艺术世界的贡献是非常巨大的,它不仅仅只是滋养了我们都熟悉也知道的装饰艺术,对吧?其实只要你爱打扮,就有必要感谢毕加索和布拉克,因为我们现在穿着的大部分时尚服饰嘛,包括运动服,以及女孩子们喜爱的法国奢侈品品牌们的服饰设计,其灵感与解构方式大多都来源于这两位艺术家。香奈儿和梅森·马吉就是最知名也是最好的两个例子。
现在我们要先离开法国的中心巴黎,先不管毕加索和他的伙伴布拉克,我们要去到意大利,见过一位思想激进的诗人,同时也是作家,他的名字叫做菲利波·托马索·马里内蒂。许多了解艺术史的人都知道,菲利波是一个非常激进的人,其中最出名的就当属他在1909年在法国《费加罗报》上的一篇宣言了,也就是著名的《未来主义宣言》。这份宣言中有很多极端的内容,我这里摘两段比较典型的给大家读一读:“我们要赞美战争——世界唯一的清洁剂——赞美军国主义、爱国主义、破坏性的解放行动,值得为之献身的美好远景,称赞一切对妇女的鄙视。我们要摧毁一切博物馆、图书馆和科学院,向道德主义、实用主义,以及一切卑鄙的机会主义的思想开战。”听起来是不是有一股子法西斯的味道啊?没错,许多学者都将菲利波的未来主义运动与之后法西斯主义的兴起联系到了一起。其实没有人能够肯定他们之间,那他和法西斯之间就一定有着父子关系。但是我们能够肯定的是,这个叫做菲利波的意大利诗人兼作家,要么是一个思想非常激进,要么就是一个特别喜欢引人瞩目的人,对吧?就像我们现在常说的“黑红也是红”。也确实有法国学者在看了他刊登在报纸上的《未来主义宣言》以后,就认定菲利波这个人是在炒作,那是在哗众取宠。
嗯,我们没有办法断定菲利波的动机为何,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可以确定的是,菲利波确实掀起了一阵狂风巨浪,绝对可以称他为近现代炒作的第一人了。也就是因为这份宣言引起的轩然大波,导致了出现了大量追随未来主义的艺术家。那么,什么是未来主义?未来主义的关键字是时间、动态与速度,追求机械的美,并且时常会伴随着对于未来世界的幻想,习惯性地将机械与未来结合到一起。大家可以理解为一种非常雏形的赛博格,但它也有别于赛博格。我们现在来看一位艺术家叫做翁贝特·波丘尼的未来主义绘画作品,是一个三联画。这三联画分别叫做《离开的人》、《告别》与《留下的人》。三联画所叙述的是人们即将登上火车远行的情景。看看这些绘画,我们一眼就能知道,未来主义是拿走了立体主义的一些思想的,只不过相比立体主义而言,未来主义的特征更加流动、零散,强调速度,同时也更偏向于幻象,更强调直觉体验。我们在第一幅《离开的人》上能辨别出几张类似于人形的面孔,既像机器,也像人类。从用色到描绘人形的线条上,我们都能发现是20世纪初相当标准的科幻基调。整幅画散发着不安和焦虑,以及对于时间的恐惧。
第二幅《告别》更是加强了这份恐惧色彩。我们能看到火车、蒸汽、机械、自我以及一些工业化的事物相互交织、缠绵到了一起。时间似乎被列车淡化了,时间似乎被机械所统治了。
第三幅《留下的人》,整幅画都在强调忧郁和悲伤的情绪。相比前两幅强调的速度与时间,这幅画的速度感似乎消失了,时间也似乎停滞了,甚至犹如雨点一般的散落下来。这个三联画作品描绘的东西其实非常简单。那对照菲利波那份激进的未来主义宣言,我们就能清楚艺术家在这里所强调的就是要打破传统,跟随科技的步伐,否则就会成为所谓的“留下的人”,失去前进到未来的权利,被时间无情地抛弃。未来主义就是从此开始盛行的,因为它比毕加索和他的好友布拉克的作品更加易读,也更加激情,非常的有感染力。同时它也影响了后世的一些艺术创作,但是也仅限于艺术性本身。我的意思是,我们能在生活中随处可见立体主义的身影,但是很少能一眼认出未来主义的缩影。我们通常也只会在建筑上看到所谓的未来主义。那现今更多的情况是,大多数打着未来主义旗号的一些作品,只是汲取了菲利波的理念,或者说汲取了被扭曲化的或者美化的,或者改变的菲利波的理念。这也是为什么到目前为止,未来主义更像是一个富有文学含义的形容词,而不是指代某种艺术风格的界限。所以,如果你喜爱看时尚杂志,遇见某个编辑写出某款、某个成衣系列或是高定系列有着未来主义的风格的话,它多半只是在形容或表达设计师自己的设计追求而已。
到了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去到俄罗斯了,或者应该叫他苏联。也总算是触碰到了与我们今天的主题《原子之心》较为有所相关的内容了。我们第一个要见的人叫做卡济米尔·马列维奇。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吧,当法国的立体主义大出风头,意大利的未来主义抢占明星的时候,马列维奇在思考着相比毕加索与布拉克的立体主义更加纯粹,同时相比菲利波的未来主义思想上要真诚、要道德也更加极端的东西。他将他的艺术思想道路称作至上主义。大家现在看到的是马列维奇将其作为至上主义道路起点的绘画作品《黑色正方形》。
我们之所以会,呃,我们之所以刚刚在上面提到立体主义、未来主义啰嗦那么多,是因为苏联的艺术家们不是那种孤芳自赏的人,那他们不是那种自闭的性格。实际上,马列维奇关注也知晓纠缠在法国、德国与意大利之间的艺术运动和那些团体们。比如毕加索的立体主义、菲利波的未来主义论调,或是德国的表现主义(这在我们在《极乐迪斯科》里面说过,对吧?“轻骑士们”)。苏联的艺术家,包括马列维奇,都有在他们身上汲取养分。只是他们认为,发生在欧洲的那一系列的艺术革新远远不够,远远没有达到他们所要追求,人们也应该接受与享受的艺术境地。于是就诞生了马列维奇惊为天人的作品,也就是大家正在看了半天的这幅《黑色正方形》。
其实我们都能看出来,它只是在白色的背景里画上了一个黑色的正方形而已。只不过作为马列维奇至上主义的起点,这幅作品的意义被摆放到了颇具神性的“启示”二字之上。它的意图其实也很明显,他要拿掉绘画的叙事性,也就是完全抽离绘画的理性的一面,丢掉所有的描述行为。他认为不管是毕加索还是布拉克,都没有搭建起艺术家与人民之间的直觉桥梁。毕加索或是布拉克那里的立体主义依旧是在讨好观众,那完全没有解除客观对象强加在艺术作品上的枷锁。实际上,马列维奇想要做的就是让我们依靠直觉性的体验去感受,感受那些脱离了描述与叙事的艺术。抹掉所有我们已知的内容,我们的理性一面、科学知识与逻辑已经失效了。我们经由逻辑习惯而影响,经由科学训练而习惯的一部分直觉性体验也失效了。留下的只有完全的、趋于本能的直觉。在这个黑色的正方形上,我们甚至无法通过知识影响下的直觉习惯去下意识地判断它的背面和侧面,因为它它是完全没有透视、完全平面的内容。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马列维奇在他的艺术作品里抹掉了已知世界的全部内容。
其实如果大家和我年龄相仿的话,应该对马列维奇的这些作品是非常亲切的。我们小时候非常流行类似于这样的画作,几乎到处都能看到模仿马列维奇的作品以及一些表现主义的作品。这就可以见得这位艺术家影响范围之大以及影响时间之长。有多大?大到整个世界都充斥着马列维奇的艺术。有多长?长到到目前为止,到现在为止,我们都还活在至上主义的阴影之下。那没错,熟悉艺术史的观众们肯定都知道,在马列维奇的影响下,诞生或成熟了极简主义风格。我们现在都用的手机上面所使用的UI设计,我们电脑键盘上的某些按钮图形,甚至是公共厕所的标志图案,或是地铁里开关门的梯形图形,全部都来自于至上主义的熏陶。所以不是说嘛,经常说嘛,好的图形设计、UI设计是能引起人的直觉共鸣的,也就是我们看到图样,我们就能够知道它的意思,即使我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即使我甚至是不识字的。现在有些商场为了艺术化、为了美观,抛弃了那种准则,就导致我们看到公共厕所的标识时,都会犹豫一下,那害怕自己会不会进错厕所,对吧?
只不过我们说到了马列维奇的至上主义,说到了他对于我们现在的影响,说到了现代社会对于他的认可。但是在当时,也有人是不认可马列维奇的至上主义思想的。那要知道,苏联是一个共产主义大家庭,马列维奇的至上主义,多多少少都有点什么味道?都有点神学思想的味道,有点搞阶级资本的味道。甚至他还大放厥词,说要建立一个艺术世界的乌托邦。在这一点上,其实已经与我们的《原子之心》的主题对接上了。但是我们还得接着说,那说一说马列维奇原本的同僚,后因为思想而决裂,开始反对至上主义的苏联艺术家弗拉基米尔·塔特林。
原本塔特林和马列维奇共属于同一个艺术阵营,可以这么说,那一时期的至上主义还只是一个雏形。后来决裂也是因为我们刚刚说到的各种原因,最大的可能还是因为在社会主义理想道路上的观点不同。塔特林认为,艺术不是高高在上的,艺术家本来就应该服务于人民,人民群众有理由有资格要求艺术家做出他们喜爱的东西。就像那句话:“人民喜闻乐见的,你不喜欢你算老几?”塔特林同意一个观点,就是艺术作品要能被大众理解,能被党与人民所需要。他说苏联的艺术家应当是技师、建造者、协调者与负责人。其实他话中的意思就是,艺术家在共产主义道路上,应当将自己视为光荣的劳动者,同时也充当着共产主义先锋,拥有着老师的面貌。
塔特林的艺术方向还体现出了一个共产主义的优越性,就是共建一个平等主义的社会。所以我们在艺术史上破天荒地、难得地看到了女性艺术家们为她的艺术方向做下了定义。其中影响最大的女性艺术家叫做柳博芙·波波娃。为什么着重强调这一点呢?其实有通读过艺术史的各位应该都非常清楚,呃,就是欧洲艺术界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是歧视女性的。欧洲发起的现代艺术,也经常和“厌女”二字产生联系。对此,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们就不在这里做延伸了。大家回头听听我刚刚念的那段《未来主义宣言》,应该就非常清楚了,对吧?什么鄙视妇女、不鄙视妇女的。
我们回到正题。波波娃,这位女艺术家,她为塔特林的艺术作下了一个定义,就是“构图中的结构关系,是各个结构下各部位的能量核。”就是因为这个定义奠定了塔特林以及追随他的苏联艺术家们的方向。构成主义也就此出现了。大家现在看到的是塔特林的艺术设计《第三国际纪念塔》,也叫塔特林塔。这座塔在设计上有400米高,由钢铁、混凝土、玻璃与铁构成。相比300米高的埃菲尔铁塔而言,这座第三国际纪念塔不仅更高,在设计上也更加现代,甚至是有点科幻。它原本计划落地在圣彼得堡,以这样一个60度角的倾斜姿势指向天空,就像剑指一样,以此提醒世人,第三国际是共产主义的心脏。而且这座塔还拥有着一个可以旋转的柱状结构,就在塔的顶部被设计,由广播一天24小时向全世界宣传共产主义,每天将会旋转一圈360度。呃,我们刚刚说为什么说是原计划呢?是因为这座塔并没有被建造出来。
当然,大家能够感受到塔特林的设计,或者说构成主义的艺术家,他们的艺术设计完全可以用“科幻”二字来形容。我们现在看到的是构成主义艺术家波波娃的充满了实验性质的艺术作品。我们从中能够发现构成主义的实用信念,那会发现马列维奇的影子,也能发现这位女性艺术家对于空间结构的敏锐,更会发现这些图案曾经也正在被用于室内设计、建筑设计的领域当中。欧美的艺术领域至今都将波波娃的这种对于空间与结构的把控力形容为“有格调的”。那确实我也想家里的地板或者墙面能被布置得这么漂亮。只不过这种布置与设计,同样也有着一个难点,就是对于使用了这种艺术内容的设计师而言,要有着强大的把控力,否则这些“有格调的”就会成为“杂乱无章的”了。这也是构成主义的一个巨大问题,它太需要这些艺术家们的把握了。我们用塔特林的话来说就是,人民似乎无法离开他们的技师了,他们的协调者了。
其实通过上面的对比,我们能发现构成主义与至上主义其实在艺术道路上并不矛盾,只是在理念上出现了分歧。这种分歧是因为政治理想的参与。马列维奇的至上主义强调直觉,那些颇具神学意味的内容,但其出发点是丢掉已知的知识。这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它也是易于大众接受的结果,它也切实地回归了实用。而塔特林的构成主义强调实用,其出发点却是庞大与复杂的事物,精密的结构与构造。但结果又恰恰停留在了直觉性的层面,那份理想,那些颇具神学意味的象征性,它们恰恰就形成了一个互补的局面。如果他们能像毕加索和布拉克那样亲密无间的合作的话,那么苏联美学对于世界的影响将会更加巨大,虽然现在已经非常非常的大了。
而作为我们游戏玩家而言,已经能够从构成主义与至上主义身上,在《原子之心》这款游戏的预告片里对照出许多的内容,但是又会感觉哪里怪怪的。是因为其实还少了许多重要的因素,其中包括了艺术领域的方方面面,就比如歌剧、音乐、舞蹈,以及那份莫名而来的力量感。最重要的是,游戏可能因为一些原因,还有着西化的因素。这就不得不让我们的话题延伸,像包豪斯、芭蕾、后现代野兽派、粗野主义,以及乌托邦科幻了等等的一系列的,会横跨人文哲学之类的内容。那这些东西我们就等到之后再来聊了,等到游戏发售之后再来聊,看看游戏究竟怎么样。现在希望游戏别翻车啊,这是我最大的愿望。
OK,这期节目已经被拖得很长了,我们就先聊到这里。感谢大家的收听与收看,也希望大家能够多多的点赞支持。我们下期再见,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