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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洁与堕落于情色

欢迎回来,我们今天这期节目的话题依旧是情色 。在上一次谈话当中,我们说到人们从一个回旋之中迈向了另一个回旋 。发生在社会之中的矛盾,成为了属于第四自然的个体的自我矛盾 。在这份回旋之中的第四自然,依旧处在一个禁忌的纱帐之下 。个体所求的情爱、欲望,仍然处在一个朦胧的、还未被揭开的状态 。一切也都只是停留在了想象之中 。也因此,孤独的阴霾并没有完全散去,只是更改了一个形象 ,在一个被称为自我的殿堂之中,充当了社会现实的角色 。它在个体道德力量的促使下,充当了道德规则本身 。这便意味着,人们之所以能够在第二自然的场域中,摆脱社会现实的规则,而进入第四自然,并保持清醒地提醒自己要抵制诱惑,是因为个体往往无意识地认为自身或他人是圣洁的、毫无克制的自身情爱、欲望并将其付诸于实践的行为,意味着堕落与不解 。其带来的惊恐不亚于死亡所带来的惊叹 。正如我们在第一场谈话中所诉说的那样 。于是我们便发现了一种属于个体的自我折磨现象的显现 。它牵连着个体道德力量对于圣洁与堕落的界定,也就是一个只在第四自然的精神活动之中的对于圣洁与堕落的界定 。然而有趣的地方却在于,堕落必然会在某个时刻被否定,而圣洁则会随着禁忌的纱帐撩开的瞬间被逾越 。我们今天就将以此出发,继续情色的话题 。

想要为圣洁与堕落给出一个界定,必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幸好竞技能为我们在这其中排忧解难,至少它能部分地揭示出圣洁与堕落之间的联系 。因为正是它将圣洁与堕落连接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倘若世间没有所谓的圣洁或堕落可言,便意味着没有禁忌可言,也就意味着没有道德可言,更没有所谓的规则可言 。无用多言,我们必然清楚规则的消失意味着什么,也清楚规则不可能凭空不见,它也无法以一个人为的方式被彻底清除 。在这一点上,宗教团体总是能够轻松又毫无忌惮地为圣洁与堕落做出定义 。他们说,拥护并存续生命是一种圣洁,而排斥进而残害生命,则是一种堕落 。类似于此的这样的界定,几乎出现在了大多数宗教团体的规则明细之中 。问题只在于,如若我们跟随这样的界定去反思人类世界的种种现象,就会赫然发现战争就是一种禁忌 。人类无数次地触犯了这一禁忌,那么是否意味着触犯这一禁忌,就必然走向堕落呢 ?宗教团体在此时又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事实上,不只是宗教团体,几乎任何亲身经历或目睹了战争惨案发生的个体,都会给出否定的答案 。并陈述抵抗侵略的战争、光荣的卫国是神圣与高尚的显现,使神明无论是归属于哪一宗教团体的,神明的恩赐与荣光 。我们会发现,禁忌虽然连接了圣洁与堕落,但并不意味着触犯禁忌会走向堕落 。同样也不意味着触犯禁忌会走向圣洁 。竞技在这其中并不彰显任何的力量,不会影响圣洁的显现与否,也不会引导堕落走向何处 。它只是给予了圣洁与堕落一个可以被我们理解和观察的形象而已 。那由它塑造的形象,会为我们带来一份沉重的反思:要么将禁忌认作为虚伪去反对它的存在,要么将禁忌认作为信条与规则,去承认它的不可或缺 。

有趣的地方就在于,在这一“要么……要么……”的反思之中,我们的理性、协同感性,叫我们自身产生出了一份感受 。似乎一种莫名的力量,要求我们将前者认作为堕落,也就是要求我们将禁忌视为虚伪的判断认作为堕落 。而将后者认作为圣洁,也就是将那一莫名的力量,要求我们将禁忌不可否定认作为圣洁 。就此人们会发现,在禁忌之中出现了禁忌,并在堕落与圣洁之中发现了堕落与圣洁 。这便是竞技的本质 。它能为个体带来一份可称其为平静的能量,将个体控制在一个理性的世界 。但同时又彰显着另一份可称其为恐惧的力量,将个体抛向感性的漩涡之中 。战争所影射的暴力,就是其中最为明显的一个例子 。就比如杀人,倘若有人对他人使用暴力,危害其他个体的生命,受害者们在遭到如此这般的暴力现实时,竞技并不会将其推向平静,去理性地对待整个暴力事件,并做出类似于不应该使用暴力的判断 。而是会将它引导至感性的恐惧漩涡,使用暴力去争取继续得以生存的权利 。由此,我们能够做出如下的判断:竞技所带来的圣洁与堕落的面貌中,圣洁往往是更加趋于感性的,而堕落往往是更加趋于理性的 。我们更是会发现,禁忌教导人们的圣洁与堕落,并不只是教条或规则,并不只是人类发明的特权 。至少我们能观察到,感性所带来的圣洁,往往都与规则无关,甚至与规则相反 。而堕落则显现在规则之中,这又与属于我们人类的第二自然规则大相径庭 。大可以说,禁忌出现的时刻,往往意味着一个个体甚至于群体即将违反禁忌的时刻 。也意味着那一即将违反禁忌的群体或个体,已经进入了一个属于群体或个体的第四自然之中 。圣洁与堕落,也由禁忌的出现与即将被违反而相对立起来,意味着感性与理性也就此相对立了起来 。

于此,一个有趣的事实便出现了 。如果说我们正在谈论的最大主题——情爱是一种禁忌的话题的话,例如我们受到禁忌的约束,而选择性地在第二自然的社会现实中对其保持沉默的话,那婚姻是否就意味着是一种打破禁忌约束的行为 ?至少婚姻中的双方在当我们以一个第三者的视角去观察或理解时,情爱是不应当被作为禁忌而存在的 。然而,事实情况却与此相反,许多正身处于婚姻中的个体,依旧会将情爱视为禁忌 。属于那些个体的个人道德力量,构筑了一个圣洁的标志,不偏不倚地指向了他们自身 。谈及这一点,我们就必须将刚刚的内容整理成一个前提 。这一前提就是:婚姻确实是一种违反禁忌的行为 。它切切实实地发生在第四自然的场域之中 。只不过也就像各位发现的那般,它是一个群体的行为,是属于群体的、对于竞技的叛逆 。更准确一点来说,就是群体的对于禁忌的违反,或其制造的第四自然场域,通常都具有一个相当明显的特征:就是树立一个明确的具有现实意义的目标 。用一个被规则标记为高尚的目标,去掩盖掉违反的禁忌的事实 。就像婚姻中的情爱行为,就具有一个明确而又高尚的目标,那便是创造下一代,一个具有绝对现实意义的、可被称之为繁衍后代,同时又有着高尚标记的欣慰 。

在知悉了这一前提之后,我们又会赫然发现,群体的对于禁忌的违反或叛逆,并不意味着个体的认同 。群体塑造之下的第四自然场域之中,那暂时放下了道德力量的现实标准,并不会下落或引申至个体的第四自然 。个体依旧会在独自面对禁忌的力量时,依凭自我的个人道德力量来做出判断 。而之所以这一已经被群体违反并认可了的反禁忌行为,还需要个体去做出判断,则是因为欲望在其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 。在群体之中,个体的欲望往往是被忽视的,群体的利益永远是最先被建立以及追逐的唯一目标 。也就意味着,群体违反禁忌而搭建的第四自然场域,往往会优先适应于由无数个体所组成的整体 。因此这一违反禁忌的力量通常都十分有限 。其中有趣的地方就在于,群体在违反禁忌的同时,往往还会潜移默化地增加一些附加条件 。诸如在情爱的话题中抱有一个明确的目的,一个为了繁衍后代的目的,就是那一附加条件的真实写照 。换言之,一些个体是为了不违反禁忌而顺从群体,做出了违反禁忌的选择 。也就造成了个体依旧会在属于自我之存在本身的第四自然中,行使个人道德力量,来做出属于自我的二次评判 。就像一些人永远无法在一段婚姻关系的情爱行为中,向伴侣提出自我欲望之下的要求 。也许那一个体的欲望,只是一些因第二自然的社会现实折射而出的、可被称之为“情趣扮演”的行为而已 。于此,受此折磨的个体无法排解自身的情爱欲望,至少无法满足于因群体违反禁忌而得来的情爱体验 。真正的原因则是个体的个人道德力量不允许他触犯自我树立而出的禁忌,否则圣洁的自我就会走向堕落 。于是,我们便能从中观察到个体对于圣洁与堕落的扭曲 。

思考一下,一个个体不愿在婚姻中对伴侣提出情爱、欲望之下的要求,或否定对方的需求、恐惧与自我圣洁的丢失,并认定那欲望之下的需求是一种堕落,只敢将其停留于想象之中 。问题在于,想象之中的向欲望屈服,是否也意味着是另一种的对于禁忌的违反与叛逆呢 ?答案是肯定的 。因为想象即是现实的侧面 。这样的回答,听起来多少都会显得有些匪夷所思 。然而真实情况就是如此,想象不仅仅只停留于想象的层面,是因为它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 。在幻想的世界中,人们多少次违反或叛逆于禁忌,就意味着他对于那一禁忌教条的具有现实意义的真实态度 。想象与现实其界限的模糊,就像群体在触犯禁忌时的不容置疑一样的令人匪夷所思 。倘若禁忌存在,又为何要去违反它 ?倘若违反它的目的是圣洁的,那又为何要设立禁忌,并树立所谓的圣洁与堕落 ?这些追问与反思,亦如现实与想象的界限一般,伴随着属于个体自我之存在本身的第四自然场域的转变而转变 。例如我们在前几次谈话中就有所提及的,婚姻本身就属于第三自然,家庭下的第四自然情侣也是如此 。因而个体所认为的自我所身处的婚姻中的圣洁与堕落与否,实则与这场婚姻的状态或第四自然的状态息息相关 。如若情绪足够正面,身处于那第四自然之中的个体,便会叛逆于禁忌,甚至违反它 。就像在第二自然的社会现实追随群体、违反禁忌一样 。如若其中的情绪足够负面,身处于那第四自然之中的个体便会遵守禁忌,甚至将其视为不可打破的规则 。就像在第二自然的社会现实中遭遇被规范的道德力量规则一样 。前者那正面的情绪会被我们认作为爱情,一个相爱的证明 。而后者那一负面的情绪,会被我们视为糟糕的婚姻,并不相爱的代价 。由此,就像各位可能早已体察到的那样,爱情二字只能被属于个体的感性响应,糟糕的婚姻通常也只能被个体理性地得出 。而真正值得我们注意的地方就在于此,正如我们拆解禁忌时所得到的提示那般,圣洁往往是趋于感性的,堕落往往是趋于理性的 。当然,我们在此强调的并不是糟糕的婚姻使人堕落之类的神秘学论述 。我们再次强调的是禁忌的特征,也就是上面已经被提及:禁忌出现的时刻,是人们违反禁忌的时刻 。聊到这里,现在我们应当将其更加大胆地改写为:禁忌出现的唯一理由,就是等待着被个体违反或叛逆 。无论是群体的违反禁忌的行为,亦或是个体的违反禁忌的理由,其显现都标志着被违反与叛逆的结果 。

在此,我们要再次强调个体的圣洁,以更好地对其进行解释 。刚刚我们陈述在第四自然中,例如在婚姻中拒绝违反禁忌,是因为个体认定自我之存在的圣洁 。这一圣洁只存在于隔绝了群体的第四自然,并且这一第四自然并没有为个体提供一个犹如群体违反禁忌那般的理由,去叛逆于禁忌走向个体暂时指认的所谓堕落 。也就意味着,在这个第四自然中的保持圣洁,并不意味着在想象之中,也就是在另一个完全属于一个个体的第四自然中,这一圣洁依然存在 。用更加简单的话来说,就是在个体主观的想象之中,在那一不受任何管制的、独属于个人的第四自然之中,禁忌依旧会发生作用,但并不会显现 。也就意味着,个体不会依照禁忌做出圣洁或堕落的判断 。也就意味着圣洁与堕落的判断,其实对个体而言并不具备任何现实意义 。圣洁与堕落,是在群体的作用下才产生意义的 。无论那群体涵盖了多少个体,只要有两个个体参与,圣洁与堕落的意义才会显现 。于此,我们会发现,正是同时存在于想象与现实的禁忌,创造了圣洁与堕落 。就像在第一场谈话当中,我们提及的圣女故事一样,仅对于个体而言,对堕落的想象,已然成为了现实之中的圣洁的恩宠 。与此相对的,对圣洁的想象,也可能成为现实之中的堕落的开端 。我们这期节目就先到这里结束了。感谢各位的收听与收看,我们之后的节目再见,拜拜。